這幾年有越來越多的優秀的國產影視藝術作品能夠走出國門,走向世界。
也更加印證了一個事實:好的劇本好的創作一定有很強的生命力。
(資料圖片)
最近,韓國有這么一部翻拍的女性電影上映了,還別說,拍得真挺不錯——
《再見,我的靈魂伴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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影片改編自曾國祥的電影《七月與安生》(并非安妮寶貝的小說)。
這部讓主演周冬雨和馬思純拿下臺灣金馬獎雙黃蛋影后的青春片,彌補了國產片中對女性感情的探索。
女性親密的友誼總能或多或少在兩位主角的關系中找到影子。
馬思純飾演的七月溫順乖巧恬靜如水,周冬雨飾演的安生桀驁不馴古靈精怪。
初中時她們會一起滿校園亂竄嬉戲打鬧,制造災難級的惡作劇導致全校響徹警鳴聲。
其實從友誼的一開始,七月便想成為安生,安生亦愿成為七月。
而在之后的人生里,七月與安生也確實活成了對方,她們互為對方的鏡子,也最終成為彼此最堅強的后盾。
韓版在2020年便開始拍攝,但同樣受到疫情的影響,一直拖到今年才上映。
其實改編這個東西十有九個失敗收場,這部影片被引進的消息一出外界也是唱衰不斷。
不過從近期的成績來看,電影上映后勇奪新片冠軍,在韓國的電影網觀眾評分也高達8.9分,口碑表現優異。
如果問這部電影的成功關鍵在哪里?
小妹認為是抓住了曾國祥改編的核心主題——關于兩個女生想要什么樣的人生的故事。
金多美和全素妮分別對應周冬雨和馬思純的兩個角色,名叫微笑和夏恩。
她們一個野心勃勃卻被原生家庭拖累,一個天真單純原生家庭富足。
兩個性格迥異的女孩卻一起上學,一起逃課,一起收養流浪貓,一起聊夢想,在漫長的成長時光里成為了無話不談的好朋友。
女孩子之間的友誼是美好的、互相欣賞的、互相認可,不摻雜任何雜質。
在微笑眼里,夏恩的一舉一動都是可愛的。
“我喜歡她突然回頭看我的眼光,喜歡她打哈欠時的眼淚,還有她笑起來時露出的兩顆前牙,還有右邊腮幫上的痣。”
而在夏恩眼里,微笑則是個倔強到會抗爭命運的人,是頭破血流也不服輸的人。
這樣緊密聯結的關系,在一個名叫振宇的男生出現后發生了改變。
振宇跟夏恩談起了校園戀愛。
可作為親密的戀人,振宇從沒發現過夏恩的臉上有痣,更不知道夏恩心中的夢想根本不是他以為的成為一位朝九晚五的教師。
而更不為人知的事情是,在三個人朝夕相處的過程中,微笑也喜歡了振宇。
這個從小被母親拋棄的女孩,因為不停轉學居無定所的童年,表面堅強但內心缺乏安全感。
她越是羨慕夏恩的家庭和睦,越是悲憫自己的舉目無親。
愛不能自控,所以微笑也會越界地用肢體接觸挑釁他,甚至故意拿走了他的護身符。
不過和中國版不同的是,韓版中導演對兩個女生之間內心較量的戲份做了刪改。
在《七月與安生》中,兩個女孩長大后的力量分布產生了轉變。
奔放的安生獲取了更多愛,這也導致乖乖女七月的心理有了失衡。
對于家明,七月的憤怒心理并不完全是出于捍衛愛情的想法,而是自己的東西被奪走的不快。
但在這部電影里,夏恩對微笑的羨慕和嫉妒明顯被弱化了。
酒吧里的微笑自由奔放光芒萬丈,夏恩的眼里卻全然只有小白兔般的欣賞;
而在高檔餐廳吃飯時,夏恩也并沒有嫌安生太社會太丟人,反而是兩個人際遇的參差變得更加明顯。
在《七月與安生》中,兩位女孩互相拉扯與救贖和男性角色工具人的設置,在某種程度上體現了電影對女性友誼探討的野心。
但細究劇情,兩人關系的轉變、推進、引爆、覺醒,幾乎還是通過男性推進。
她們和她們的友誼,都沒有逃脫出父權社會的價值評判體系。
但韓版中則更加強調了女性成長中對獨立的探索,振宇也變成了一個無關緊要推進劇情發展的工具人。
很快,微笑離開了濟州島選擇去首爾謀生。
而夏恩也在這段不被重視的戀愛關系里重新審視了愛和自我。
當她跟振宇說自己其實不想當老師以后,當她看著婚禮上不認識的人說著各色場面話以后,
她開始確信成為某人的妻子、母親最后默默死去,這些都不是她想要的生活。
二人開啟了各自的新生活,她們偶爾見面,默契地對過去的這段感情保持著緘默。
這兩束曾相互照耀過的光,都在孤獨又認真地生活著,直到夏恩發現自己已經懷孕。
故事最后,微笑的一句玩笑話成了真,夏恩在生產不久后去世,生命永遠停留在了27歲,留下的孩子由微笑撫養。
而熱愛畫畫的夏恩在離開前,留下了她的最后一幅畫:微笑的面容。
真摯的友情絲毫不遜色于任何愛情。
正如影片中的臺詞形容的那樣:
兩個女孩就像太陽和影子那樣的關系,太陽之所以一直在發光是因為有影子的陪伴,影子之所以存在也是因為有太陽。
可誰是太陽誰又是影子呢?
或許她們都是彼此的太陽也是影子,哪怕最后微笑成為了夏恩,夏恩成為了微笑。
但是,永恒不變的是彼此的支持和牽掛。
整體上《再見,我的靈魂伴侶》有著濃烈的韓式風格,給人一種與眾不同的清新之感。
微笑和夏恩上演的這場友誼羈絆,反而營造了一種難得的真摯。
兩位女主人公各不相同鮮明的個性,在人物塑造也有著到位的拿捏。
導演通過敘事剪輯也讓時間流水式的敘事,翻出了新花。
而情感打點上的反轉,也很抓人。尤其“我是世界上最愛你的人”,卻彼此在默默中傷害著對方,也成全著對方。
把青春疼痛提升到女性主義,還輕盈地把故事講述完整,確實是一種成功。